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潛水鐘與蝴蝶‧單眼看世界



在我年度最忙的那幾天,接到Rita的邀請,當然,在這一刻也不想多留的烏煙瘴氣裡,我想都沒想就按了回覆,好的。事實上我沒讀過原著,不過,此時我的畫面是,那片幽暗的海洋裡飄浮著的兩座潛水鐘,是我和鮑比,我辦展,而他是時尚雜誌ELLE的前總編輯。

選在週間的半天休假日,我記得有點陽光,本來想先找書先來惡補,不過終究還是以忙著結案來掩飾我的其實不勤勞,甚至也自暴自棄的放棄上網找資料的彌補動作,我想,帶著純淨的觀賞靈魂入席,導演會感動的。

然而,我預期的跟沒預期到的,都是一段段穿越現實與回憶的畫面,44歲的鮑比,正值事業與人生最絢麗的時刻,突如其來的中風,當他再次醒來,目光所能及之處,絢麗不再,只剩病房裡的天花板和牆壁,無色彩的,他已經是全身癱瘓,只剩下左眼還能動,當然也不能說話。這樣的人生還能有什麼,他很想問。很多人來到他的眼前,精準的說法,應該是左眼前,焦急的前妻,焦急的同事,焦急的護理師,焦急的愛人,焦急的子女,卻不能對談,只剩下他心裡的獨白和吶喊,他像潛水鐘裡的潛水員般,在一個很小的很小的空間,只有他自己。

很多時候,溫暖會是一帖解藥,來自這些焦急的人們,他的倔強終究換化成一只蝴蝶,靠著唯一還能使用的左眼肌肉,眨一次眼睛換一個字母,就這樣累積成可以與人交談的話語,甚至把他記得的事情,包含中風當時的狀況,以及回憶都寫成書。我不懂電影,隨著劇情的鋪陳,鮑比的左眼張闔間,時而現實,時而回憶,時而獨白,時而成詩,畫面有時在醫院,有時又回到過去的伸展台,虛實交替,點線成面,不願面對現實卻又只能接受的無奈感,濃濃的佈滿進而貫穿全戲。

反觀我自己,每年到了年底,家人朋友無法理解的忙錄沉重的工作,在我與我自己原來的生活間,工作和壓力像一個潛水鐘把我整個包圍,隔絕了與外界的互動,除了工作,太緊繃也不健康了。看完試片後的這幾天,我倒是常常想起一個畫面,是他常常坐著輪椅上眺望遠方的那座陽台,張開他的左眼,看著外面的世界,有時有陽光有時有微風,這個從醫院建築體延伸出來,可以看見遠方看見海洋的平台,彷彿一雙從抑鬱的病房伸出來的雙手,托住他,讓他可以看見外面。我想想,也許再怎麼忙錄,至少找一個地方,一個管道,一段時間,看看外面的世界,只有自己可以打開左眼,繼續看世界。

曾跟幾位一起拍照的朋友聊到預告片,這是部很有畫面的電影,而且看看他剩下左眼的人生以外,還可以順便練習一下法文字母的發音,這個很酷,有空去看看。上面那張是LOMO魚眼拍的,展覽忙錄間,好友硬是從潛水鐘把我拉出來,挾持我去山裡頭騎車,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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